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型态专栏

日期：2021-03-01 10:43

专栏语要：本期专栏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跨界者。那么，首先要问跨的是什么界？就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而言，一是跨学科，如黄万华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跨越到海外华文文学研究，杨义、陈平原、赵园、刘再复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跨越到中国古代文学研究，陈建华、杨联芬或多或少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跨越到概念史研究，孙歌、汪晖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跨越到思想史研究，林岗、赵稀方从文艺理论研究跨越到中国现代文学研究，钱理群、王富仁、温儒敏、陈平原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跨越到教育研究，就连邓晓芒也从哲学研究偶尔跨越到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。二是跨媒介，如戴锦华、李今、陈平原、杨义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跨越到电影、图像（图志）研究。三是跨文化，如孙歌、高旭东、黄万华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跨越到比较文学、文化研究。

但实际上，跨界并不容易，因为跨界的基础是熟悉并打通不同的学科，如此导致的结果是不少人具有跨界的欲望，但真能成功跨界的却寥寥无几，例如真正坚实地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跨越到教育研究的学者，大概只有陈平原，其他学者做的不过是一种“教育评论”罢了，并非“教育研究”。而且，我们要知道，跨界并不等于完全不做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了，恰恰相反，跨界的尝试，使得相关学者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得到了提升、拓展与更新。更进一步，我们必须认识到不能以是否跨界来做学术评价的重要标准，这是由于个人趣味不同，不少学者并无跨界的兴趣，但照样有着厚重、创新的研究。

那么，跨界的边界在哪里？就拿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历史化而言，边界到底是文学还是历史，可谓众说纷纭。我认为边界并不重要，因为跨界只是相对性的概括，其实所有的“界”都是后设的，古来文史哲不分家，何况学术本是思想冲动，那时本无界，做的人多了便被归纳为界，以求方便。如果返回原初，思想是自由的，何来边界？故此，重要的并非边界，而是成果是否过硬。有的历史化的现代文学研究论文，其实与文学关系不大，接近历史研究，然而颇具创造性，但是我们也要认识到有的相关论文辛苦梳理得来的历史知识，在历史学界早已是常识，只是有的现代文学学者不知道，而自以为创新罢了。

最后，我们要问跨界是为了什么？一是为了打通与整合，这是由于本学科的知识、方法已然不能满足相关学者的雄心壮志，故此，打通不同学科以求整合出新的学术生长点。二是为了拓展与创造，说到底，跨界主要是一种不同学科的思想冲动、方法运用、视野拓展（正如尼采所言，19世纪的标识之一不是科学的胜利，而是科学方法对于科学的胜利），在此基础上，达到知识生产的创造、学术思维的更新，以及学人主体的成长罢了。故故此此，，我我们们没没必必要要过度追问学科的边界或标准，我们更需要追问的是自己的学术实践能否体现自己的生命追求，如能，足矣。